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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wm绝地求生】【祁炀】人生八苦

*自我介绍“刀不起来选手” 复健中
*约2000字 刀糖都有 有岁月静好 有死亡
*略ooc
*情人节贺礼



一说人生八苦,有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、放不下之苦。

祁醉和于炀其实都不是信佛的人。于炀看东西杂,并不记得在哪看过这么个说法了,况且那时他还不认识祁醉,于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,他那个时候需要的只是——活下去。贺小旭最初说他是泥里长出来的选手,后来又改口说是种子。

其实泥里长出来的说法也有一些道理,母亲的懦弱妥协,继父的无耻粗暴,小于炀确实是从黑暗里来的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他跌的伤痕累累,进而本能进化出一层自我保护、在外人看来有一丝冰冷麻木的外壳,尽管别人看不见的内芯是最坚强赤忱的——在祁醉之前,甚至最初和祁醉在一起,他都本能抗拒和人近距离接触。

直到后来祁醉从谢辰那里得知真相,老流氓又心疼又不要脸地照顾着于炀,一点点帮他脱敏,于炀才慢慢觉得,自己和人接触的困难不那么大了。祁醉退役几年之后,于炀已经从当年青涩的帝国小狼犬进化成了娴熟而游刃有余的hog老队长,有时候也能和几个“健在”的老流氓接几句话,尽管还是会有一点不好意思。

又过了几年,于炀也到了退役的年龄,他在职业生涯里延续了祁醉神之右手的奇迹,并且和祁醉一样在巅峰的时候漂亮谢幕,给所有人留下一个神秘的传说。

已经把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自己热爱的电竞、奉献给了国家,后边大半生,他们都想为了对方多做一些。彼时祁醉已过而立,老流氓尽管骨子里还是流氓,但心底不知何时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,这时候它的植株已经长得很好,开出了一朵名为岁月静好的小花。他们在外国扯证后收养了一个男孩,两人商量后决定中文名字叫祁盐,英文名字就叫Salt。

几十年里,岁月安然淌过,多数时候是风和日丽,偶尔起风,也只是使岁月这条溪流泛起几丝涟漪;晴朗的夜空,星星会格外亮,映在溪流里,全变成两个人闪闪发光的回忆。
一生,也便这样过去了。



……

祁醉去世七年了。于炀现在和祁醉当年走的时候年龄差不多,身体还不错。祁盐成家之后在他们房子附近置办了一套小别墅,祁醉不在了之后,祁盐怕于炀一个人生活多少不方便,就干脆把他接过来住。于炀白天的时候有时候会回他们原来的房子,那儿有他和祁醉几十年的回忆和留存的青春的热血,祁醉和于炀身披国旗的照片,在hog的东西,他们也单放了一间屋子。

他们住的地方算是郊区,环境相当不错,又是温带海洋性气候,四季天气都很温和。于炀早晨洗漱好从祁盐的小别墅出来,沿着门口的一条小路慢慢走——走到头拐个弯,对面就是他和祁醉原来的家。阳光温柔的笼在每个出行人的身上,他还是照常去那个充满祁醉气息的地方,不知道为什么,于炀突然有一点伤感。

他的目光温和又坚定,把自己一生的温柔都填了进去,照片就接受着这样的洗礼。脑子里突然浮现少年十几岁看到的人生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、放不下,那个时候没有意义的几句话,他这几十年,已经倾尽所有填满了。他感到很满足。

于炀出神地回忆这一生,少年时的黑暗,青年时的幸运,中年和老年时的安好。他不敢想象假如没有祁醉,是不是在于大伟找上门来的时候,他就选择鱼死网破,在监狱里度过余生,浑浑噩噩又没有理可讲。祁醉是他的可遇不可求,是他的光,是他的信仰。




生苦——他体验过了,婴儿呱呱坠地时,父母应该也是开心的吧。是生带来了后来的一切,包括苦痛与幸福。

老苦——他正在体验。人老以后身体机能不如从前,器官组织老化,青丝被风雪染白,面颊被岁月刻上刀痕,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正在一点点变弱,当年的不要命型选手尽管早学会心平气和地和世界相处,但老了以后听不清看不清的感觉却更神奇。

病苦——他的身体一直都不错,不太生病,但一旦遇上就是病来如山倒。他记得三十几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,连带着祁醉都消瘦了不少,以至于后来被索取“报答”,索取了一生。

死苦——他还没有体验,不过大概也近了。于炀很乐观。
爱别离苦——他年轻时体验过,也就是第一次的一个月;现在也深受其苦,这是死别的第七年,倘若寻常爱人都该称“七年之痒”的时候,他却依然甘受这样的折磨,又或者说,他也乐在其中。

怨憎会苦——假如一定牵强地说,应该就是童年少年和继父一起生活的日子,足够强大的他早就可以坦然面对那些记忆,因为有祁醉在,那些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有意义,都不值一提。

求不得苦——于炀仔细想了想,也就是最初一个月之后的求不得苦,祁醉那个时候在北美打比赛,会和西班牙选手真人solo,会在冰天雪地里抱着一个玩偶求说法,何尝是他一个人求不得苦呢?心疼又无奈,更感激当年被爱“撺掇”着到了hog的自己。

放不下苦——于炀还是很倔,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下祁醉的。不可能,不可能,不可能。可也一点不苦啊。

“如果所有的苦难都有他的意义,那这几年辗转苟活的岁月,大概就是为了积攒足够的运气,让他遇见他的那束光。”



于炀觉得这人生八苦对他和祁醉好像实在没什么意义,虽然几乎都体验过,却不觉得苦。他看着照片里身披国旗,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祁醉,笑得很高兴。于炀恍惚看见那个穿着队服的祁醉从光里走过来,轻声道,“不怕,小队长,我接你回家。”

这几十年的岁月被给予生命,永远鲜活地存在祁醉和于炀的记忆里。岁月洪流汹涌湍急,可两个人携手,终于走到了风景最秀宜的地方。

——死亡。

最后七年没有祁醉的日子于炀依然和他在时一样生活,只是偶尔觉得意难平,有些撒娇意味地想,为什么不多陪我几年呢?即使祁醉永远不可能听见。

不过幸好,我现在终于要去找你了。

傍晚时候,祁盐看于炀还没回来,就知道大概还是在他们原来的屋子里待着。他和正在做晚饭的妻子招呼一声,一个人从小路拐过去,叫于炀回家吃饭。屋子里没开灯,祁盐觉得有点奇怪,心里有些不安。

于炀倚在沙发上睡着了,夕阳的余晖自没拉窗帘的窗子里穿过,给于炀睫毛上都镀上一层亮闪闪的东西。“爸爸,回家吃饭了。”祁盐碰到于炀身体的时候觉得有点冷,他想到了最不愿面对的情况,伸手去探于炀的鼻息。


“爸爸,晚安。”他亲了亲于炀的面颊,回去告诉妻子准备葬礼。

天慢慢黑了,像柔顺光华的丝绸,用金线绣着零星的花纹。——那是星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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